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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人群中呼喊着

日期:2017-11-13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我在人群中呼喊着

□杨乃平

并排滚动的两部电梯,交癫痫手术价格错着一上一下。我被裹挟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下楼,扑面而来的张张面孔,平缓地升起,依次滑过眼前,又隐遁而去。

倏忽间,一张似曾熟悉的脸,强烈地冲击着我的眼球。绝对在哪儿见过,可又一时无法记起。我过电影般地搜肠刮肚,哦,是永祥——我十分要好的大哥。多年未见,他本已沧桑的面容又憔悴了许多。

我下了电梯,匆匆地追上去。立于电梯口,我茫然无措,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,再越过攒动的人头,永祥早已淹没于熙攘的人潮之中。

确切想来,我俩有七八年没见了。不引起癫痫主要原因知咋的,此时,真的还想亲切地叫他一声“大哥”,听他喊我一声“兄弟”。像从前一样,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到家里,一盘花生米、两碟小菜、三盅烧酒,兄弟间的知心话就唠个没完没了,不醉不休。可今天,却连个招呼也没打,就这样擦肩而过,各奔东西吗?

我和永祥,20年前有幸共事。脾气相投,秉性相似,彼此的心贴得很近,成了无话不说、鼎力帮衬的兄弟。后来,我俩先后调出原单位。他常来找我,大多扑空,有一天临近中午,竟然把我堵在了办公室,我却要陪人吃饭,忙于应酬,他啥话没说,踯躅地走了。此后,他又多次打电话约我,我总是说很忙很忙,他也就三言两语,便挂了电话。近些年,我忽略了永祥的心意,疏于主动问候,彼此就断了音信。

永祥的无私与挚诚,我还真切地记得。在我缺乏信心、放弃赛讲课时,是他鼓励我,拿钱替我报名,用自行车驮着我,到示范学校去观摩,最终把我推上了市级教学能手的位置;单身食堂清汤寡水,他就时常把我拽到家里,刻意弄些荤腥,哪怕是一瓶鱼罐头,他也留着,硬是分给我一半;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早晨,我趟水过路,脚被钉子扎穿了,永祥毅然背起江西治疗癫痫的专科医院我,在风雨中踉踉跄跄地跋涉了五六里地,送我到医院包扎……

电梯口犹如十字路口,我不知该往哪里走——不觉又深深地陷入了沉思。这些年,总是难以挟,在左冲右突的似水流年中,品味销蚀的人事,大多是丝丝的怅惋,却也无法丢弃心灵的守望与契约。捕捉岁月烟云中的温馨与感动,永祥的形象在漫漶模糊中凸显。

忘不了那个寒冷的雪夜,通往寝室的暖气管被冻爆裂,同寝的人都投亲靠友去了,丢下孤独无助的我。室如冰窖,寒气透骨,冻得我直打哆嗦。第二天,我便高烧不退,浑身酸痛。永祥小跑着来了,俯下身,用手抚着我的额头,冲我直埋怨:“烧得这么厉害,不能再挺了。走,到我家去……”于是,我被生拉硬扯到了他家。

永祥住着狭小的平房。他腾出小屋,搭起板床,把我安顿下来。旋即,他拿来烧酒,扬脖含上一口,俯身对准我的额头“噗、噗”两下,两股酒雾喷射而出,紧接着,两只手在我的额头上轻重有致地揉搓……忙活了半宿,高烧总算退了一些。

在永祥家里,十分不便。永祥和嫂子刚刚结婚一年,我晚上起夜,要去公共厕所,必须经过永祥和嫂子的大屋。每天晚上,我都尽量不喝水,免得起夜折腾人。有时实在熬不过,只能悄悄爬起,小心翼翼轻挪过永祥和嫂子的床前,特别尴尬。住了三天,我执意回寝。永祥急了,死死地拽住我,推我上床,又把我的鞋藏了起来:“我们是兄弟,不能看着你挨冻……等病好了,来暖气了,没人拦你。”

就在那晚,半夜有人“啪、啪”地敲门,说是邻居家的孩子摔骨折了。永祥慌忙爬起,我急着想帮他一把:“我也去……”永祥按住我的胳膊,命令似的把我的手硬塞进被窝,再用力给我掖好被角:“你还发烧呢,不能累着!”

永祥冲出门,屋里一片寂静。我不知隔壁年轻的嫂子会作何感想,反正我是心里一个劲儿地翻腾,难以入眠。我骤然理解了挚友与信任的真正涵义——这是多么深厚的兄弟情谊啊!令人感动至极的夜晚,我整个灵魂都被大哥的真情充溢着,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……那个寒冷彻骨的隆冬,我没有再挨冻,心里更是别样的温暖。

站在电梯口,茫然中,我陡然生出一种隐隐的歉疚,不禁扪心自问,回望迁流的人情世故,筛选过往岁月的感怀,还有几癫痫病的早期症状位永祥这样至诚而又值得珍视的兄弟?我难以给出答案。于是,我坚定地迈开脚步,宛若奋力挣脱了寄命尘世的那点虚妄,大声地在人群中呼喊着永祥的名字——仿佛要唤回那遥远的真情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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