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:2017-12-1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老妈做的大酱最好吃 从小吃母亲做的酱长大,以至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酱。啥山珍海味也没有老家的大米查粥加蘸酱菜好吃
李老先生,是大庆市政府的退休干部。
几天前,他找到记者,想讲讲自己的老家。
李老先生说,他最怀念的,就是老家的大酱。
那浓浓的酱香,至今让他难忘。
做酱是个大活儿
定要炒好后再烀。
她守在灶台前,翻炒着黄豆。
那认真劲儿,就像在伺候家里最金贵的宝贝。
黄豆炒好后,一般都是晚上烀。
因为焖的时间长,白天烀的话,会耽误家里做饭。
满满一大锅的黄豆,加上水,点上火,就开烀了。
水开之后,把火熄掉。过一会儿,再点着火,烀第二遍。
等水剩得差不多了,熄火。盖上锅盖,焖整整一个晚上。
这一夜,母亲肯定睡不好觉,因为惦记着锅里的黄豆。
第二天早上,母亲起床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掀锅盖癫痫病能治疗吗。
锅盖一掀开,满屋子立马都是豆香。
再看那金灿灿的黄豆,已经变成了老黄色。
母亲拿出一个豆粒,用手一捻,稀面。
这时,她才会松一口气。
然后,高兴地跟父亲说:“快来看看,比去年的还好。”
父亲听了,赶紧过来帮忙了。
他拿起酱杵子,把锅里的豆子,一点点地全部捣碎。
没一会儿,父亲就累得满脸是汗了。
这种出力的活,本应我和哥哥干。毕竟,半大小子力气足。
可母亲却信不着我们。她说,你俩干活毛愣,做大酱可不能有闪失。
我的老家,在绥化市明水县。虽说离大庆不远,但有些风俗还是不太一样。
在老家时,每年到了打春后,人们都要做大酱。
而移民城市大庆,却少有人做这东西。
久居城市的我,最怀念的,就是那农家大酱。
我记得,每年过了阴历二月二十八,母亲就开始准备下酱了。
在老家的那个小村,酱做得好不好,关乎到女人的声誉。
所以,母亲对于下大酱,总是非常用心。
下酱用的黄豆,她一颗一颗地挑选。
半拉咔叽的,一律扔掉,省得炒的时候煳。
母亲挑好的黄豆,几乎都是一样大小。
准备好了黄豆和盐,还得去村头的老井里打水。
其实,我家院子里就有一口井。
可母亲却说,老井里的水甜,做出的酱香。
怕母亲累着,我和哥哥只好一桶一桶地往家挑水。
东西准备好后,母亲就开始炒黄豆了。
我记得,有些人家做大癫痫病的治疗偏方酱,不用炒,直接用水烀。
而母亲太过于用心和细致,一下大酱得挑日子
父亲辛苦了半天,终于把豆子都捣碎了。
母亲把黏糊糊的豆子,从锅里盛出来。
然后,做成板砖形状的酱块子。
酱块子,要放到面板上,晾个三五天。
干了之后,就得用纸包起来,省得招灰。
母亲包酱块子的纸,也很讲究。
她不用报纸,因为上面有油墨味,而是用昂贵的牛皮纸来包。
包好后,再过几天,还得把酱块子翻个儿。
这期间,酱块子一点点发酵,霉变。
到了阴历四月份,就要下酱了。
下酱的日子,母亲通常会选在阴历四月十八。
具体有啥说道,我不太知道。
下酱前,先把酱块子用水洗干净。那上面长的白毛,要全部洗掉。
洗好后,用菜刀,把酱块子砍成小块。
接着,就可以往酱缸里放了。
下酱块子的同时,还得往缸里倒溶解好的盐水。
我记得,盐水的用量,大概是酱块子的两倍。
下好后,找块白布,把酱缸口蒙住。
三天之后,用酱杵子捣酱。这活,母亲坚持亲自干。
每天早晚各捣一次,一次好几百下。
打出来的沫子,得一点点撇掉。沫子越来越少,酱也越来越细。最后,沫子没有了,大酱发了。
那酱缸上,除了白布,还盖着一个盆子,防止雨水浇。
这段时间,只要是晴天,母亲就会把盆子拿掉,让大酱享受阳光。
每次一变天,母亲就紧张得直喊:快去把酱缸盖上!
有一次,我跟母亲出去串门。
忽然起风了,母亲怕下雨,赶紧让我回家盖酱缸。
贪玩的我,回家后,竟然忘了这茬。
雨水,浇进酱缸里,大酱竟然生了蛆。
闯祸后,少不了母亲的一顿埋怨。这时,父亲就帮我我解围。
他说,米里的虫子,酱里的蛆,井里的蛤蟆总有地。
母亲听了,不再说我,而是去对付那些蛆。
虽说这酱里有了蛆,却不影响酱的口感。
下酱后一个多月,大酱就可以吃了。
新鲜的大酱,很稀。
但,那股子味道,老香老香了。小村子里,家家户户都认识。
每年,酱好的时候,大伙都会互相赠送品尝。
人们边品着酱,边评说谁家做的好吃。
那乡情,伴着酱香,越来越浓。
一辈子爱吃大酱
心灵手巧的母亲,会用大酱做好多菜。
酱茄子、酱豆角、炸鸡蛋酱……
可以说,只要是炖菜,母亲肯定会放点酱。
她还在酱缸里,放上大头菜癫痫病的具体预防措施、芹菜、黄瓜。
过段日子,这些菜,就变成了清香的小咸菜。
从小吃母亲做的酱长大,以至我一辈子没离开过酱。
我最爱吃的,就是大米查粥加蘸酱菜。
见到这食物,我立马就迈不动步。大概是我十七八岁那年,去二舅家送东西。
我在家吃完饭,就去了邻村的二舅家。
两个村之间,不远,也就三四里路。
到了海南海口癫痫病医院舅舅家,正好赶上他们在吃饭。
炕桌上,放着一大盆大米查粥,一笸箩蘸酱菜,一碗炸好的辣椒酱。
舅舅问我吃没吃,没吃的话,让我跟着吃点。
我也没客气,坐到炕上,就端起大米查粥,喝了起来。
就着蘸酱菜,我喝了三碗粥,才想起,我已经吃过饭了……
长大后,虽离开了家乡,我却一直没断了大酱。
每年,母亲都会做好酱,托人给我捎到大庆。
十七年前,我的老母亲,永远离开了我。
这时,乡下的妹妹,肩负起了给我做酱的重任。
妹妹做的酱,跟母亲的一比,香味差了好多。
可是,对我来说,吃起来却有着珍馐般的美味。
因为,那是用我故乡的水、故乡的豆子做成的酱啊。
讲述人:李先生
工作单位:大庆市政府职务:退休干部
本报记者王旭初 记者热线13936874321